东野

【all真】疯爱(六)


我流风盆戏爱大四角

 

病娇疯批小妈文学

 

风 薄荷味Alpha

盆 白兰地味Alpha

戏 烟草味Alpha

 

×爱 红酒味Omega

 

 

 前文 疯爱(五)



 

01

 

初秋的气温骤降,堪堪残留的夏意被肆虐的秋风彻底吹走,窗外的树叶被昨夜的暴雨打湿,耷拉又狼狈。

 

张真源走过去把窗户阖上,那从窗缝里漏出来的风吹得他打颤。

 

宋亚轩还靠在枕头上,饶有趣味地等他的回复。

 

“想清楚了吗?”他的目光随着张真源转,像尽在掌握的钓者,也像虎视眈眈的猎手。

 

“你不冷吗亚轩,”而张真源望着窗外暗沉的天出神,不动声色地略过他的话,“窗外的风好大,好冷。”

 

他好似悲天悯人的神明,温柔、强大、凄惨、坚韧。

 

宋亚轩突然就想带着他私奔,离开这个吃人的家,离开这座痛苦的城市。

 

可他牵绊太多,想要的太多,无论是放在明面上争夺的家产,还是暗地里疯也似的想占有的Omega,他都离不开的,他注定与这个家纠缠不休。

 

张真源手里还拿着那份宋亚轩拿命换来的文件,昨日他死死护在怀里的,被胸前的血迹濡湿、浸润,变得褶皱不堪。

 

谁都不想变成疯子,可谁都是疯子。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那份不知道担了多少条人命的隐藏财产,被张真源小心地放在医院的床头柜,用那猩红色的曼陀罗压住。

 

红色曼陀罗开得正好,艳丽又耀眼,在惨白的病房里盛放血腥的一抹红。

 

 

 

 

从病房离开后,张真源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那些层层叠叠的迷雾像是突然被人拨开,在往前走一步,便是血淋淋的真相。

 

抬头是暗沉的乌云,孕育着滚滚暗雷;眼前是无尽的迷茫,走错一步就满盘皆输。

 

02

 

冶金矿位于一座偏僻的林场,有天然繁密的枝叶庇荫,似世外桃源隐入尘世。

 

张真源在密林前下车,凭着脑海里残存的记忆往前摸索。

 

冶金矿不似安保严密的马氏,几乎无人看守。张真源绕过零零散散地保安,深入金矿的中心。

 

越往里走,忙碌的工人越多。他们穿戴着深蓝的工服和漆黑的安全帽,脸上蒙着尘土与灰尘。

 

张真源避开他们,他的一身白在一片暗沉里太过亮眼。

 

躲到一旁的平房,刚到门口就听到了熟悉的低音炮。

 

那声音让张真源不由得心下一紧,他立刻从窗外探头望去,却发现几小时前还在与自己欢愉的严浩翔赫然站在里面部署。

 

眉间的沉稳和成熟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那娴熟指挥的样子与他印象中的矜贵小少爷一点也不同。

 

脑海里突然冒出不合时宜的念头,张真源一下子回过神来;他早该猜到严浩翔没那么简单,否则又如何能与马嘉祺和宋亚轩制衡。

 

被蒙在鼓里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不小心想得入神,竟不慎碰倒了窗框上的多肉。瓦片破碎的瞬间回过神来,也惹来严浩翔的注意。

 

“谁?”他猛地向窗外望去,却只得瞥见一个白色的残影。

 

张真源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逃,他大可平静地走进去——严浩翔绝不会生气;但他倔强又别扭,接受不了严浩翔和这个利益漩涡中心的金矿有关。

 

他果然不该抱有什么期望的,这个家的每个人都是肮脏的野心家,谁也无法幸免。

 

这一逃就是好久,久到天色完全暗沉,久到黑夜完全来临,久到只剩下林间簌簌逃窜的冷风。

 

张真源在密林里迷了路。

 

四周是枝叶遮天的大树,绕得他晕头转向;抬头是一片漆黑,月光被完全隔绝;信号不出意外地被屏蔽,他好像要被困死在这迷雾里。

 

天上那滚动了一下午的暗雷终于要爆发,瓢泼的大雨下一秒就要落下。

 

在这个藏着无数秘密的林场里,张真源像一只无措的幼兽,惊恐又害怕。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被黑暗吞噬之时,一个宽阔而温暖的怀抱瞬间将他拉回人间。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是严浩翔压着怒意的嗓音,他一眼便认出了张真源,那人却偏要跑,他找了好几个小时,额间全是汗,才终于在暴雨前找到他。

 

“是你……”张真源被冻得发抖,被笼入严浩翔怀里还在害怕得颤抖。

 

“又不认识路,不要命了吗?”严浩翔还是沉着一张脸,语气中都是隐忍的怒意,谁都不知道他找不到人的时候有多紧张,如果张真源在这里出了事,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你找到我了……”张真源呢喃着回应,他本该高兴的,可心中又一阵苦涩。

 

他逃不了的,这辈子都逃不了。

 

03

 

最后还是避免不了被雨淋湿,回到平房的时候,已经浑身湿透。

 

严浩翔把还在滴水的皮衣脱下,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两件衣服递给张真源。

 

“先换衣服吧,会感冒的,一会送你回家。”说着,他自觉地转身。

 

身后迟迟没有动静,严浩翔只好转过身来,“怎么了?”语气都不自觉担忧。

 

他看到张真源眼眶红红的,漂亮的眼睛噙满了泪水,他听见他带着哭腔地发问,“你和这个金矿是什么关系?”

 

“……”并不是不能回答的问题,但严浩翔却在张真源的眼泪里慌了神,“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回答我、”张真源的声音都在发抖,他努力冷静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太过重要。

 

张真源的眼泪太让人心疼,一颗一颗像断线的珍珠,砸在地板上,也砸进严浩翔的心里。他想抬手擦去,却被张真源倔强地躲开。

 

“我是金矿的继承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严浩翔全盘托出。其实他很有很多疑惑,比如张真源为什么会出现在林场,又比如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金矿。

 

果然。张真源认命地闭上眼,饱满的眼泪一串串地从眼角滑落。

 

他早该知道的,宋亚轩没有骗他,冶金矿是真的,隐藏财产也是真的,是马成之的产业也是真的【1】;而他在意地从来都不是钱,而是这笔钱从何而来。

 

所以马成之到底哪里来的钱收购金矿呢?答案好像就在眼前。

 

即使张真源再不愿意相信,他也必须承认——他脚下这片市值几十亿的冶金矿就是踩着他父亲的血肉和尸体收购的。

 

二十年前,马氏那笔突然消失的资金,并不是他父亲的私吞的,而是被马成之用于收购了地皮;但后者却转头就诬陷他父亲,不念旧情地将他送进监狱。

 

马成之,你好狠的心,一石二鸟、斩草又除根【2】。

 

而现在他那所谓的儿子还在假惺惺地说爱他,想用钱留住他;可明明这里的一切本就都属于他。

 

严浩翔想替他擦掉眼泪,却被他狠狠地推开,“你别碰我!”

 

“你和马成之,没一个好东西!”

 

他丢下这句话就跑进雨里。这次他要逃得更远,远到没人能找到他。

 

 

 

 

身体被淋得湿透,却不及心中冰冷。到底要多无情,才能踩着好兄弟的尸体往上爬?

 

金钱和地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张真源在暴雨里痛哭,那是上天在陪他一起哭泣。

 

04

 

后面发生了什么,张真源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他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他终于见到了好久没见的父亲,后者还是一副和蔼慈祥的模样,他告诉他要向前看,不要怨、也不要恨。

 

张真源哭着醒来,父亲已然消失不见了,徒留他一个人孤独又苦痛地活着。

 

眼泪又不受控制地落下,毫无血色的脸上瞬间就出现了两条晶莹的泪痕。

 

严浩翔心疼不已,不管张真源是否同意就把他搂进怀里。不同于那日在马嘉祺门口哭泣的张真源,现在的张真源更加脆弱、更加易碎。

 

而张真源埋进严浩翔的怀里,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撕心又裂肺。

 

滚烫的眼泪打湿了严浩翔的胸膛,连带着灼烧了他的心。他太明白张真源崩溃的原因,可他却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安慰。

 

他是他的敌人,甚至从出生起他就站在他的对立面。

 

他要如何去安慰?

 

 

 

 

整整半个小时,张真源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那积压在心底这么多年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他终于、得知真相了。

 

一场大雨、一场大哭,赔了他太多眼泪和情绪,让他虚弱不已。

 

挣扎着严浩翔怀里起来,他这才注意到严浩翔的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看到严浩翔黑色的西装上别着一朵白色的花。

 

带着疑惑对上严浩翔的眼睛,那双曾经深情不已的眼里现在盛满了悲痛。

 

严浩翔没说话,但张真源却感到隐隐不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心中却已有一个猜想。

 

“……”严浩翔咬紧了嘴唇,拳头都捏紧,良久,张真源才听到他沙哑着声音开口,“父亲他,去世了。”

 

张真源瞬间就睁大了眼睛,是真的、他没猜错。

 

“那日你在大雨里晕倒了,我送你去医院;父亲就是这个时候没的……”严浩翔哽咽着开口。如果不是要去找张真源,那晚他本来应该在病房里陪马成之的。

 

可是来不及了。在那个暴雨的夜晚,马成之并不安详地咽了气,身边却没一个人。

 

严浩翔的眼泪滴下来滴到张真源的手上,那滚烫的温度像是要把他灼伤。

 

他忽然有些心疼严浩翔了,他即使再恨马成之,也不该恨严浩翔,那些纷扰的恩恩怨怨,明明都与他无关。

 

而他却在父亲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自己。

 

他这样想着就要起身,被严浩翔制止,“你还在发烧,要去哪?”

 

“去准备后事,葬礼之后,我就和他没一点关系了。”

 

他做不到不恨马成之,葬礼是他最后的体面。

 

05

 

马成之的葬礼主要由马嘉祺操办,隆重又肃穆。

 

那是张真源第一次看到马嘉祺、宋亚轩和严浩翔三人同时出席,不同于平时的针锋相对,三人都敛了锋芒,穿着沉稳的黑色西装送他们的父亲离开。

 

外人看来好似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可只有张真源才知道这平静外表下的暗流涌动。今日过后,一切都将改变。

 

他上前跟着神父做祷告,身后依次跟着马嘉祺、宋亚轩和严浩翔。在他将白花放在棺材上的那一刻起,他知道,他和马成之,再无瓜葛了。

 

宋亚轩的身体还没好全,走路都不自然,却一直坚持到葬礼结束。虽然他和马成之其实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哭丧的时候张真源一滴泪都没有流,他的眼泪早在那个暴雨的夜晚流干了。在那个夜晚,他终于释怀,他再也无所谓了。

 

他无所谓马成之的生死,也无所谓大喜大悲。马成之不值得。

 

讽刺的是,棺材才刚刚下葬,律师便立刻上前宣读遗嘱。

 

张真源看到三人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突然就有点想笑。

 

“各位好,我是中华遗嘱库律师团律师,也是本次遗嘱宣读仪式的宣读人……

 

长子马嘉祺对公司尽心尽力多年,现继承公司31%股份并全权管理公司;幼子严浩翔管理冶金矿有方,现继承金矿50%财产;妻子张真源温柔贤惠,现继承公司25%股份、金矿50%财产。宣读完毕。”

 

遗嘱宣读完毕,张真源看到马嘉祺和严浩翔都纷纷向他看来,眼中的疑惑与不解溢于言表;而他却直直地看着宋亚轩,后者眼前空空,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TBC

 

 

 

 

 

[1]这里小爱急着向严戏确认,是为了明确金矿到底是不是马成之旗下的产业,因为在他和宋轩的视角里,这份财产是未知的。但其实只是宋轩被蒙在鼓里而已,马成之对亲生儿子都很好。

 

[2]一石二鸟中的“二鸟”后面会再解释。

 

# 宋轩继承不了任何遗产的原因文中其实已经提到了,他只是后妈带来的孩子,和马成之没一点血缘关系。严戏至少还是后妈和马成之生的。这点是为宋轩正式黑化埋下伏笔。最疯的人,是宋轩,对应红色曼陀罗的话语是血腥的爱。

 

# 关于严戏并不简单这一点,其实前文也有伏笔,可以自行寻找。

 

# 小爱最大赢家,继承将近一半的遗产(和三个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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